我不断给自己提要求,像一个贪得无厌的人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一名很优秀的医生,因为这份工作的起点很高,是站在很多前辈的肩膀上。所以,从接触显微外科手术后,我就不断地给自己提要求,像一个‘贪得无厌’的人。”
——甄仁晖
甄仁晖给自己的标签是“贪得无厌”,为什么他会给自己这样的一个标签呢?
今天,我们就一起来了解这位在显微外科领域耕耘了数十年的医生,北京华博医院院长——甄仁晖。
以下为甄仁晖自述——
1、贪——萌生“贪”念
1963年,陈中伟、钱允庆等几名中国医师成功接活了一只完全断离的手臂,这是世界上第一例断肢再植手术,它震惊了世界,也敲开了我对显微外科手术向往的大门。
(右为陈中伟)
在那场手术中,医生所用的针、线,只有头发的1/3那么细,掉在地上就很难找到,针往布上一插,针尖都有碰断的可能!
可是,就是这样经过仔细艰难的操作,他们把全断的血管、神经、肌腱、骨骼进行了对接缝合,术后又闯过感染、坏死等难关,使断手再植成功。
对此,我当时除了震惊就是向往,我向往成为一名陈中伟老师那样的医生!
2、得——终有所“得”
显微外科手术是对技术、体力及脑力的高挑战手术,在显微镜下,手或手指的微小动作将被放大10-25倍。在这样的「微观」手术下,细节决定了手术的成败。
比如,男科显微外科手术持针动作十分讲究,因为手术中针尖不是传统锥形,持针时要拇指和食指拿捏针持,时刻保持针持尖部朝上。
既要选择合适的位置,又要灵活调整针的方向。过近夹针无法进行组织缝合,并且容易损伤尖部,过远夹针则控针不稳。
再比如,显微镜下缝合打结这一基本功技术,需要显微镜下手眼的配合。显微外科手术是对手术医生要求很高的技术,用Marc Goldstien的名言来说就是「只有小器官,没有小手术」。
在医学院学习的时候没条件,我就先在鸡脖子上练习,一步步地对血管进行缝合,虽然最初很费劲,但让我兴奋异常,因为我知道自己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然后,经过几个月的练习,鸡脖子开始渐渐满足不了我的需求,于是我又把眼光瞄上了活兔子。
因为兔子耳朵上的静脉血管肉眼可见,我只要先将其切断,然后再动手缝合上,如果手术做的好,兔耳朵就不会坏掉。但是,由于其血管壁非常薄,即使我用很细的针缝,搞不好也会被破坏掉。
所以显微外科技术训练要求达到高度微创、高度精细和高度准确。
因此,老师对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够稳稳钳住纤细的血管,什么时候才有资格上手术台做一名助手。”
通过训练,我逐步适应镜下操作,达到动作稳、准、轻、巧、协调,能掌握显微外科基本操作技巧,克服操作过程中憋气、单眼视野观察、动作过大、过度用力握持器械等不良习惯。
不过我最早从事的是泌尿显微外科,并没有一开始就接触男性显微外科。至于后者,那要从我曾经看到的一篇报道说起。
在20世纪初,美国康奈尔大学的李石华教授将显微外科手术应用到男性不育上登上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
当时,男性显微外科在我国还是一片空白,有很多地方等着人去填写,我内心顿时滋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我想在国内男性显微外科领域做一番成就。
于是我千方百计找到了中国工程院院士郭应禄教授处求教,并到美国康奈尔大学医学院男性生殖与显微外科中心、北大医院、上海仁济医院等地方进行学习。
在临床上逐渐开始开展男科显微外科以及精囊镜手术,包括“显微镜下精索静脉结扎术”、“显微镜下输精管-附睾吻合术”、“显微镜下输精管-输精管吻合术”、“显微镜下睾丸切开取精术”,“经尿道射精管口切开术”、“显微镜下射精管梗阻疏通术”等。
如今,一晃就是十几年,我已经做过了1万多例男性显微外科手术。
(甄仁晖与他的手术团队合影)
3、无——“无”中生有
还记得第一次做男性显微外科手术的时候,那是一位同事朋友的儿子患有不育症,推荐到我这进行手术,没想到术后没吃药,也没继续治疗,竟然不久就有了孩子。
病人之后还给我送来了一面锦旗,那也是我收到的第一面锦旗。当我双手接过它时,内心充满了喜悦。
(无精症患者给甄仁晖院长送来锦旗)
男性显微外科手术,属于高精尖技术。男性的输精管以及附睾管非常细,前者的内径是0.3毫米,后者更是只有0.15-0.2毫米,如果想把它们对接住,不用显微镜放大,基本做不成或者成功率特别低,所以就有了显微外科手术大显身手的地方。
现在,男性显微外科手术发展了十几年,一些应用较多的手术,如精索静脉曲张手术、输精管吻合术、输精管附睾吻合术等,都已经比较成熟,能解决很多以前难以解决的问题。
比如说无精症,人们以前对它非常绝望,因为相对于少弱精症,无精症患者想要孩子太难了。甚至,很多患者被迫去做试管婴儿。但是无精症去做试管,不仅费用高,而且一些人用的精子是精子库里的,严格来说并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术后自然怀孕就不一样了。
在我的病人中,就有不少做试管婴儿没成功的患者,他们最后都有了自己的孩子。
(手术中的甄仁晖)
其中,让我记忆尤深的是一个在美留学生,他的家庭条件很好,因无精症在美国做了多次试管婴儿,但前前后后花了100多万也没成功。
经介绍,他来到我这治疗。做B超发现其精索静脉曲张,并且还比较的严重,这是导致他没精子的原因。然后,我就给他做了精索静脉曲张手术。
在2个月后复查时,他的精子已经上升到了一千多万(正常人2千万以上或者1个亿),就是活力还稍微差一点。正常A级精子要≥25%,虽然他还不到,但也快接近百分之二十了。我就又给他开了一些药物辅助治疗,半年后就收到了他的报喜消息,我为他感到非常高兴。
这些年,虽然也经历过术后多次复查精液无精子的沮丧和挫败感,但更多的还是患者经我手实现了生育梦想。
4、厌——终身不“厌”
男性显微外科手术不是万能的,我也会遇到一些比较棘手的患者。
这主要是针对做过多次手术的人,当再次手术时成功率会降低,比如说输精管吻合术。如果患者之前做过手术,当再次进行手术时,因为之前切掉了一段输精管,使它更短了,而且里面可能还存在疤痕,这样手术的难度就会增加很多。
为此,我不满足于自己曾经取得的一些成绩,不断地提高自身的技巧,做手术时更稳、更准、更轻、更巧,不给患者留有遗憾。
(手术后的甄仁晖汗流浃背)
说到多次手术,我这里还要提醒一点,一些人小时候做手术也可能会导致不育,比如说小孩做疝气手术就容易伤到输精管,长大后不育,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另外,现在不仅做过多次手术的患者越来越多,而且无精症的比例也越来越高了。
在前几年,不育患者多以少弱精症为主,而现在无精症所占的比例已经大大提高,有时甚至达到了百分之七八十,这也给我的工作带来了巨大的挑战。
不可否认,随着社会不断发展,环境不断变化,疾病也变得更加的复杂化了,这对医疗技术的要求也变相地提高。
所以,我有机会就与协和医院的宋宗禄教授、北医三院的姜辉教授、北大人医的白文俊教授等业内专家交流学习,丰富案例分析,研究新技巧、新方法。
(甄仁晖院长与加拿大泌尿外科主席Gerald Brock教授、北医三院姜辉教授合影)
或许,今后的工作难度会有所提升,但医学正在进步,我的技术水平也在不断提高。
根据病种不同、病情不一,可以制定综合性、个性化的治疗方案。对于各种疑难杂症,也可以一起商讨,针对年龄较大、基数水平不一、睾丸大小不一样的患者,进行更合适的探索。
我一直对自己说:满足现状只会止步于此,只有不知满足的人才能走的更远。
对于未来,我其实一直都不怎么担心,反而充满了期待。
现在,我就已经看到了光,很好奇它接下来会是什么样子,让我们拭目以待!
甄仁晖简介:
甄仁晖,从事不育临床诊疗工作30余年,曾到美国康奈尔大学医学院男性生殖与显微外科中心交流学习,是北京地区开展显微外科手术治疗男性不育的专家之一。他在临床工作方面,具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和娴熟的显微手术技巧,能熟练完成各类疑难和复杂的显微手术,成功帮助众多男性不育患者实现了当爸爸的梦想。
泌尿外科专家,加拿大泌尿外科主席Gerald Brock教授曾高度评价说:“北京华博医院显微外科技术先进,尤其甄仁晖院长娴熟的操作,独特的手法,令人佩服,不愧是‘京城男性不育显微外科手术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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